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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對著鬼徹招手道:“徹,你也來幫忙嘛。”

鬼徹將白溪月一把撈起來,瞥了眼垂頭喪氣的李嘉澤,故意放大聲音的說道:“傻子,這可是他自己弄亂的東西,怨不得他人,也不需要別人幫忙,我們還是忙正事吧。”

強行被鬼徹拽出來的溪月,在路上註意到他手裏把玩著沈甸甸的袋子,好奇的問道:“徹,那是什麽?你什麽時候多了好玩的東西,不給我看。”

鬼徹將裝的滿滿都是金子的袋子打開來,撇嘴道:“哎呦,這可是人家美人兒親自送到我手裏的金子呢。”

溪月踮起腳趴住鬼徹的胳膊,好奇的問道:“美人?金子?”

鬼徹拿出一錠金子,用牙咬了咬,伏在溪月耳邊神秘的說道:“誰說收了金子,就能保證花家的少爺在去秋獵前不出什麽意外的呢?而且還是個貪圖美色的少爺呢。”

溪月放棄了自己看金子的想法,任性的伸出手來,對著鬼徹討要道:“我要看金子!”

“伸出手來。”現在的鬼徹心情甚是愉悅,感覺這傍晚的空氣都帶著絲絲的恬謐,把白溪月的另外一只手也舉了起來,雙手並攏的同時,將金子從袋子裏取了出來,一個一個的放在她的手掌中,認真的分配道:“這是一年的蘋果糖的金子,明天就給做糖的老頭預付了。”

“哇!”

看著白溪月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他又開始炫耀道:“這是把我們百鬼齋變豪華的金子。”

“哇!”

白溪月的聲音比方才又高了些,雙手捧著金子又不敢隨便亂動,只能對著鬼徹一個勁兒的咯咯傻笑,臉上的酒窩甜的仿佛能把人溺死在裏面,一雙大而亮的雙眸裏滿是期待的等著聽鬼徹繼續分配金子。

鬼徹對上白溪月純真的眼眸,拿金子的手頓了頓,索性將袋子裏所有的金子全都倒在她的手中,嚴肅的說道:“這些是我們出去旅游的經費,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指不定其他地方就找到新的仙靈。”

“哇!”

虧他這麽大手筆的要帶傻子出去玩,她卻只會這麽大叫,倒是也說句話表示一下啊,鬼徹又小心的將金子重新裝回到錢袋裏,難免有些失落的說道:“哇哇哇哇,就知道哇。所以我們要趁著這次選親,大撈一筆,好好享受凡間的日子。”

溪月習慣性的伸手抓住鬼徹冰涼修長的手,歡快的說道:“徹,我們現在也算是過上有房有車有收入的幸福生活麽?”

他們現在確實算過上了有車有房,衣食無憂的日子,托李家福在凡間生活問題徹底解決。怎麽說他現在也是見識過世面的凡人,想要過上好日子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再放眼整個神界,恐怕也只有他知道怎麽和傻子相處,溝通,想著想著,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滿足的說道:“算是吧,我們總不能過著比皇帝還要滋潤的生活,那樣會招來的羨慕嫉妒恨眼光,太耀眼了,我們也承受不住。”

他們走出院子沒多久就看到在不遠處李庸躊躇的身影,怕是想找李嘉澤或是尹春華聊天,可看到鬼徹他們走來的時候,他轉身就朝著反方向疾步而去。

溪月拽著鬼徹的衣袖,困惑的問道:“徹,叟仙他是怎麽了?為什麽看到我們就跑啊?”

鬼徹拉著溪月同樣快速的飛奔起來,朝著李庸追去,粗喘氣息的說道:“該死的李庸,一把年紀還能跑這麽快,他估計在惶恐我會收他的魂魄的事。”

現在的李庸雖然是叟仙轉世,身體畢竟還是凡胎肉體,沒跑多遠,整個人就軟癱的“撲通”跌躺在大院兩旁栽種的花叢裏,望著擋住他視線的黑色身影,哭喪著臉,顫抖的舉起纏繞著契約紅線的手,氣喘籲籲的打招呼道:“鬼徹神君是來收我的魂魄麽?你可不可以給我留下跟孩子們道別的時間啊?”

真是沒出息的慫包!當初定契約的時候還那麽信誓旦旦,鬼徹摸去額頭上的汗珠,哭笑不得的說道:“雖然契約也已經完成,但是你陽壽未盡,我也不能逆天命把你的魂魄強行勾走啊,逆天命,遭雷劈。冥界的規矩你不懂?”

李庸聽著鬼徹的話,緊繃的神經瞬時松懈下來,還以為今天就是他魂歸聚魂燈的日子,心情覆雜的一時難以表達,老淚縱橫的問道:“這麽說我可以一直看著孩子們成婚?還可以抱孫子?頤養天年?”

這要是過來一個李府的人看到算什麽事?鬼徹急忙將李庸從花叢裏拉了起來,撇了眼李庸的面相,手中掐算了一番,郁悶的說道:“是啊,還有很長一段日子要活,老不死的東西。到時候我會來討要你的魂魄,你只是不能輪回罷了。”

能聽到冥界禦史的斷言,說明他真的還有很長一段路要繼續走下去,李庸急忙拍打著身上的泥土,對著鬼徹彎腰行禮道:“嘿嘿,老朽在這裏謝過鬼徹神君了。”

這老東西就不能註重一下場合,到底誰是這個院子的老爺啊?鬼徹甩手道:“人老話多,今天晚上我要去實施第二筆敲詐計劃了,等著我把事情圓滿解決吧,你不要打擾我的游戲。”

今天晚上的精彩節目想想都覺得好玩呢。

而跟在櫻桃身後的花家兄妹這邊,花南容看著四周寥寥的秋景,知道這櫻桃姑娘是鬼徹身邊的人,套近乎的湊上前,瀟灑展開手中的象牙扇子,故作風流的說道:“櫻桃姑娘長得還真是姿色天然,與我妹子南蝶十三四歲的時候還蠻像的嘛。哪裏像丫鬟?說是貴戶家的小姐還差不多。”

樹魅沈下臉來,實在受不了這個話多的男人,轉過身一甩胸前的兩條辮子,不客氣的說道:“花公子!你是不是但凡是見到好看的姑娘,都會說她們像你的妹妹花南蝶小姐呢?你有沒有考慮南蝶小姐的感受啊?”

花南蝶正出神的望著遠處連綿不絕的連山,聽到耳邊樹魅嫌棄的指責聲,這才回過神,忡楞之間,盡可能壓抑住心的異樣,凝視著眼前的小丫頭。

從眉眼上看確實和她年幼時有幾分相似,特別是細長的眉毛下的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睛,而且年幼時她確實很喜歡梳著兩根辮子,然後在上面綁一些碎花······

【南蝶輕盈】章貳拾伍

?南蝶輕盈】章貳拾伍

樹魅還沒習慣被人這麽盯著看,羞紅的臉刻意偏到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南蝶小姐,我不是故意說你的······你這麽看我······”

花南蝶臉上泛起漣漪的柔笑,美目流盼,這似乎是她來到晉源城裏後的頭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伸手用力的戳了一下花南容的後腰,聽到他隱忍的暗叫後,坦然道:“櫻桃姑娘是真的很像我小時候呢,我家的白癡哥哥就是種德性,我代他給你賠禮了。”

樹魅其實很喜歡花南蝶說話,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可又想到就是她搶走了李嘉澤,害的春花這樣苦楚,咬著雙唇,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

果真是個心地純善的孩子,什麽事都寫在臉上,花南蝶望著樹魅臉上滿是心裏在較勁的神情,從腰帶裏取出一個精巧的香囊,向前一步,彎腰伸手拖住樹魅的小手,將香袋就被塞到她的手中,嫣然道:“不嫌棄的話,收下這個吧。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我兒時就一直帶著的護身符,是從連山那個三百臺階的道觀求來的東西,我可是有每個臺階都誠心磕頭祈求過,據說會帶來好運。”

樹魅從來沒有收到過禮物,更何況還是這麽重要的東西,香囊的邊緣可能是因長時間的撫摸,略有些褪色,裏面還帶著道觀裏沈香的味道,上前一嗅靜心安神,暗香襲人,確實帶著點仙家的味道。

這就是其他精靈常說的結善緣麽?她心中開心之際卻說不出的為難,手裏捏著香囊,紅著臉低頭嘟喃道:“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怎麽好意思收下。”

花南蝶直起身子,再次出神的望著遠處的連山,黃昏來了,將宏偉連綿的一切都籠罩在莽蒼蒼的暮霭當中,透明而又沈靜。在落日的返照中,山上的道觀顯得金光粼粼更加的神秘了。最近荒唐的事已經夠多了······她扭頭對著樹魅迷眼笑道:“我啊,已經不需要什麽好運了。櫻桃姑娘去忙其他事吧,等到接風宴的時候再來喚我們便好。”

樹魅望著花南蝶突然覺得,她像是在哭,只是臉上沒有淚,不忍再想下去,生出當了叛徒的感覺,完全忘記了眼前的女子是花南蝶,上前抱了一下她的腰身後,快步的逃離了現場,沒再回頭的擺手道:“我不打擾你們了。”

花南蝶再望著花南容已經呆傻的神情,毫不猶豫的伸手擰住他的耳朵,耳提命面的將他拽進屋子裏,聽著花南容殺豬的死的吼叫,松開手,指著房門道:“還不關門?”

花南容習以為常的揉著被扯的通紅的耳朵,老老實實的關住門,轉過身,苦臉看著已經坐在椅上的花南蝶,哪裏還敢同樣坐下,“撲通”就盤坐在地上等著花南蝶發話。

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花南蝶揉著暴跳的青筋,隨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在他的身上,力道拿捏的不輕不重,茶杯沒碎,花南容臉上卻是呲牙咧嘴的痛,慌亂的抱住快要掉地杯子,擡起頭對著花南蝶嬉皮笑臉起來。

完全拿他沒辦法了,她筋疲力盡的說道:“二百五加半調子的哥哥?我現在還能指望你什麽?你應該知道這是我們兩個最後的機會了吧?”

花南容依舊是一副淹不死煮不爛的態度,連連賠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我已經盡力了!尹春華看不上我也沒辦法啊。即使這次的事不成功,你不是照樣能嫁給李嘉澤麽?總比讓他們把你嫁給下三濫強吧?他們要的是李家的家業,你又不稀罕。”

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只會在家裏享受,到處閑逛看美女的豬!越想越氣的花南蝶頭一次發現無藥可救和絕望同時共存是多麽可怕的事,站起身一腳踢在花南容的身上,恨鐵不成鋼的喊道:“現在你還在給我說天真的話!明明是府裏的嫡子和嫡女,一個整天被人罵著廢物,一個被人暗算到不得不讓人施舍的成親!我們兩個真的是一個娘生出來的麽?”

花南容當然不清楚,為什麽今天這個親妹子會這麽大動肝火,望著面前和他相似的臉容,伸手拉住她的粉色裙角,撇嘴哄勸道:“看臉都知道是親兄妹嘍,我們可是雙生。別生氣了,是哥哥沒用嘛!如果可以在娘胎裏的時候對調就好了,就該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最起碼你不會讓落魄成我這個樣子嘛!妹妹好本事都要嫁太傅了。”

嫁太傅大人?花南蝶身子一怔,蹲下身,望著眼前依舊蒙在鼓裏的笑逐顏開的花南容,雖然是雙生,他們像又不像,要是娘還在的話,最起碼讓她能嫁給稱心如意的夫君吧?已經沒辦法啊,父親早就將他們兩個舍棄了!

她像是沈溺在河水中垂死掙紮的螞蟻,想要抓住最後一片落入水中的樹葉,閉眼嘆聲道:“死吧,不如你去死吧。連自己妹子都沒辦法護住的男人,你活著還有什麽用?”

花南容怕極了這樣的話,不是因為南蝶讓他去死,而是她臉上毫無生機的神情,仿佛要死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他最後能珍視的親人,唯一的妹妹,即便不喜歡也不得不勉強的說道:“妹妹,我們不是還有一次機會麽?秋獵啊,明天秋獵我一定好好表現,絕對不分神!你也知道我平時就喜歡好看的東西。”

秋獵麽?花南蝶狠下心一把將花南容推開,從長袖裏掏出一張紙甩在花南容的身上,背過身道:“你還是死吧,明天秋獵要是失敗的話,你還有臉回金陵?為了你,我已經付出夠多了,這是最後一次。”

花南容將飄落在身上的紙鋪展開來,原來是張房契上面的名字是花南蝶,他不明白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花南蝶雙手無力的垂下,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這是阿娘給我購置在晉源城的房契,我的嫁妝,明天失敗的話,你就留在這裏,死也不能回金陵了。上連山當和尚,當道長也不能回去了。”

花南容猛然的站起身,一時無法接受南蝶突然的提議,將房契小心翼翼的折疊收好,用力的塞到妹妹的手裏,難得嚴肅的說道:“你在開什麽玩笑!難道你不和李嘉澤成親了?我還等著看你成親呢!”

到底是親兄妹,到這時候還想著她成親的事,花南蝶嗤笑一聲道:“成你妹的親!若是尹春花真是男子的話,我還有可能和李嘉澤成親,可現在不行了,估計你也快沒戲了,除非你是奇跡。”

花南容知道花南蝶瞧不起他這個做哥哥的,但也不帶這麽損人,他不甘心的接話道:“那我就是奇跡。”

她擡頭望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花南容,也就是沒有臉的人,才能有如此的大的自信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就已經拉開差距,南蝶伸手掐著他的臉,皺眉道:“哥哥,你怎麽還這麽幼稚啊。我和李嘉澤成親的事沒戲了,明天秋獵就是我逃離宰相府最好的機會,除了房契和地契,我啊,把嫁妝都以給你娶親的名義變賣了。”

瘋了,她瘋了麽?那可是娘留給她的嫁妝啊!她竟然都給變賣了!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麽?要逼著她要逃走的地步?

花南容死死的挾制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著,想要搖醒她,更像要搖醒自己,眸光一沈,瞳孔盡處似有駭浪翻滾,幾乎是哽咽的問道:“難道太傅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成親的麽?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麽事?”

花南蝶的肩膀被花南容捏的生疼,仿佛骨頭都快碎掉,沒想到看似無能的哥哥還有這麽硬氣的時候,吃力的說道:“你是豬麽?腦子都在哪裏放著?李嘉澤要是喜歡我的話還用等到現在才和我成親?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

花南容腦子裏不斷的閃現在今年春末,他從外面采風回到宰相府,所有人嘴裏都說著南蝶要和李嘉澤成親的事,當他歡喜的去探看時······她的臉上沒有找到如意郎君的歡喜,反倒是一臉愁苦,她只說是因為想起阿娘才會垂淚······

什麽早就情投意合,什麽為娘守喪三年所以才沒有成親,假的,都是假的······這麽長時間只有他活在這個謊言裏,期待著她的婚禮,期待著她能脫離花家。

他松開花南蝶,頭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失敗之極的兄長,連妹妹出事了都不知道,到底是把花英涵想的太過善良了,花南容端坐在椅子上,雙拳緊握的放在腿上,不再擡頭看南蝶的神情,陰沈沈的說道:“好,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講清楚你和李嘉澤為何會成親?”

花南蝶豪爽的將房契再次塞到花南容的手中,笑吟吟的上下打量著一本正經的他,突然覺得這個樣子的男子才該是她的兄長,她的親人只有他一個了,攤牌吧,明天以後她就是自由的南蝶。

【花家秘事】章貳拾陸

?花家秘事】章貳拾陸

說起滄月國的花家也算是一段傳奇,其實宰相花英涵是花家的倒插門女婿,本命喚王英涵。

王英涵高中狀元游街之時,恰巧趕上花家的女將軍——花樂香,出游尋樂。

女將軍南北征戰,三十歲都未出嫁,成了滄月國出了名的老姑娘,男人婆,這天她無趣的走在街上,聽著同僚拿著她的婚事逗趣,不免有些賭氣的指著在大馬上英俊儒雅的王英涵,和別人嬉笑道:“我要麽不成婚!要麽就扛個狀元郎回去倒插門!免得我花家斷了血脈,讓家裏花老爺樂呵樂呵也成啊。所以啊,老子註定是老姑娘一輩子。”

對於一向豪邁慣的花樂香來說這本是嘴上那麽一說的事,萬萬沒想到,這個比她小五歲的狀元郎,第二天就被滄月國的皇上賜婚花家,成了滄月國唯一的倒插門狀元。

王英涵頓時成了全國的熱論話題,更有閑人說皇上他老人家是順風耳。

而花南蝶和花南容正是女將軍花樂香和王英涵的所出,至於其他的子女,都是王英涵和他青梅竹馬杜月娥背地裏搞出的花樣。

三年前女將軍花樂香病重過世之後,他們才認祖歸宗到王家,杜月娥坐上了花府平妻的位子。

夜幕將至,郁悶的李嘉澤才收拾完屋子裏的東西,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手裏握著一塊紫色繡著彩蝶的手絹,沈悶的一聲嘆息。

又想起今年春末時,在宰相府遇到花南蝶的爛攤子。

那天正是花英涵宴請朝中人到府上春賞的日子,李嘉澤在宴會中遲遲尋不到太子的身影,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尋著理由離開了宴會,偌大的花府後院突然沒了護衛,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

在花園的不遠處出看到太子滄月燁的明黃的身影,疾步而去,卻被眼前的場面震撼的無法動彈。

一具滿臉是血,面容五官扭曲得可怕的男子屍體倒在原地,而屍體旁邊則是披頭散發,珠釵散落,手中握著一支沾染血跡金釵的花南蝶,她臉上慘白的如霜如雪,仿佛隨時會化去,還有一兩滴血漬濺落在臉上,雙目無神的站在原地,癡楞楞的嘟喃道:“燁哥哥怎麽辦?怎麽辦?我殺人了,殺人了,是他先要撲上來的想要侵犯我。”

滄安燁雙眉緊皺的站在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瞟了眼徹底崩潰的花南蝶,腦子快速運轉的應對之策,生怕他的情緒影響到花南蝶,輕描淡寫地落話道:“南蝶已經沒事了,人都死了,要是這是傳出去必定會影響是你們花家的名聲,毀了你的名節,幸虧你沒出事,否則事情鬧大了,只會便宜外人罷了,所以你現在這幅摸樣不能讓別人看到。”

說著他就蹲下身拔出男子身上的佩劍,雪亮的劍尖貫穿倒地男子屍體的心房處,劍勢一抽,胸口處的鮮血如河川般汩汩地往外冒,然後朝著自己的手臂處反手有劃了一劍,花南蝶再次被鮮紅灼眼的血刺激到,捂著想要尖叫的嘴向後倒退,整個人失去重心的跌坐在花叢中無法動彈。

李嘉澤環顧了一眼四周,氣惱而又一聲不吭的走上前,蹲下身端看了一遍屍體,走到花南蝶面前快速奪過她手中的金釵,厲聲道:“用最快的時間給我重覆一遍事情的經過。”

“太傅……太傅……他是花府的護院,突然要玷汙我。於是我就按著阿娘曾教過我的方法,拿著金釵刺了他的太陽穴,沒想到他就這麽死了。”

花南蝶哭得肝膽俱裂,眼淚一滴滴墜落,她像個幼稚的孩子,不住的用袖子擦抹著臉上淚珠,似乎以為這樣,她的眼淚就能止住,不再流出來,然而沒有用,眼淚還是如決堤的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淌。

真是難為她了,李嘉澤抓住花南蝶顫抖的手,而這個時候她就像抓住海面上唯一的浮木,那麽緊、那麽緊,淚水成了她唯一能宣洩的出口,流淌不絕:“太傅……救我,我不能就這樣被他們毀掉……不能啊,我哥哥還沒有回來,這花家是我哥哥的,我不可能把花家送給花英涵他們!我娘是被他們害死的!”

李嘉澤垂下頭,低斂著雙睫,宛若休憩的蝶,在蒼白的肌膚上投落一痕墨黑羽影,神情總是那麽朦朧未明,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握著南蝶的手一緊,對著她字字有力地訓話道:“南蝶,現在開始一句話都不要說,見機行事,既然你還記得你阿娘花樂香的話!那就要活出她的膽量來!這才不辱沒滄月國第一女將軍的名聲!”

花南蝶望著嘉澤眼中透著可以依靠的信任,那寬實溫暖的手掌正在輕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著她恐懼的心,這才想到她是滄月國第一女將軍的女兒,她是花香樂的女兒,她是南蝶,輕盈的蝶翼生來就是為了自由,為了花家翩然飛舞在這塵世,怎麽能在這裏折斷?

滄安燁見花南蝶的情緒平覆不少,恰好此時花南蝶的繼母借著賞花為名已經引來圍觀婦女、小姐,他的嘴上勾起一抹冷笑,收起眼中犀利的眸光,瞬時佯裝成受到驚嚇的模樣,捂著受傷的手臂,跌跌撞撞的朝著人群跑去,豁出性命的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抓刺客!保護太傅和花家的小姐!”

李嘉澤聽到滄安燁的喊話,快速的歸攏一遍花南蝶身上略顯松散的衣服,低聲囑咐道:“閉眼!”

他將南蝶橫抱在懷裏,這孩子還真的似蝴蝶一樣,身子輕的仿佛一不小心就會飛走,緊跟在太子身後奮力的朝著人群跑去,沖著觀望湊熱鬧的婦人們不顧形象的厲聲道:“還不叫人保護太子!讓開!快叫大夫!南蝶受到驚嚇,昏了過去!今天的春宴到底是誰負責?能讓刺客混了進來?南蝶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誰也別想好過!”

太子在宰相府遇刺,本是在前院的開懷暢談的花英涵得知消息後,即刻站起身慌亂的朝著後院走去,等他趕到後院,大理寺卿已經帶著驗屍官已經出現在後院。

李嘉澤擺出一副定要徹查到底的態度,極其認真的形容當時的情景,只道,他們三人在花園中漫步賞花,有刺客突然從暗處出現刺傷太子,事發突然,他沒有帶防身武器,只能取下花南蝶頭上的金簪,直戳向刺客的太陽穴,太子趁機奪下刺客手中長劍,朝著刺客心口處補了一劍,刺客當場斃命。

驗屍官瞟了眼李嘉澤處事不驚的神情,沖著大理寺卿點了點頭,從屍體的情況來說,敘述完全吻合,剩下的就是要調查清刺客的來歷。

花英涵端看到刺客的臉容,腦袋裏一暈,身子向後傾的險些栽倒在地,這哪裏是刺客?分明就是他們府上的護院!

可笑的事,造成這種局面的正是他花英涵現在的平妻,花南蝶的繼母,杜月娥!前一陣子,他曾親眼看到杜月娥鬼鬼祟祟的喚這護院說過話,偷雞不成蝕把米,目光短淺的婦人!

為了能擺平刺客的事,花英涵焦頭爛額的往返於大理寺卿府和太子府。

而在這一年的春末,金陵城的夫人和小姐口中都流傳著,太傅大人李嘉澤英雄救美的事跡,那句“誰也別想好過!”竟然成了貴族小姐最想聽男子大聲喊出來的金句,人們都說等著花南蝶守孝三年結束後,情根深種的太傅大人就會向宰相府提親。

花南蝶和李嘉澤要成婚的事,在朝中誰會相信?宰相華英涵明裏暗裏的支持著三皇子,幾乎是一個透明的秘密,把他的嫡女許配給一直輔佐太子的太傅李嘉澤,是什麽意思?兩頭通吃?派去太子身邊的間諜?總不會是為了刺客的事,把女兒給賣了吧?那未免也有些太可笑了吧?

不可能的事,如霧裏看花,讓他人看不清,也看不懂。

這花南蝶和花南容都曾是李嘉澤的學生,更何況是花將軍留下的孩子,怎會棄之不管?

為了給花南蝶更多的時間和機會能從花家脫身,他一直保持默不作聲的態度,任由人們到處宣揚成親的事,將有意成親的事寫在給李庸書信裏,故意演給外人們看的戲。

誰能想到尹春花怎麽會好端端的從晉源城跑到金陵城,在太傅府住了三日,就留下一塊手帕一聲不吭的回了晉源城,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又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法子想要騙他回晉源城,不回來就突然變回女兒身,突然又要成親,這到底是誰的餿主意?

回來以後又完全不把他這個教養了她十年的兄長放在眼裏······

還有宋子善那個臭小子,跟著薇姑姑都學了些什麽?!小流氓一個!小混蛋!害的他顏面盡失!

李嘉澤手中把玩著尹春花走之前留下的帕子,望著隔壁屋子點亮的燈光,又想起今天尹春花穿著女裝的樣子,嬌俏中透著傲氣,將手帕罩在臉上吹著氣,沈悶的說道:“哎,以前不都是叫澤哥哥麽?怎麽好端端的叫成兄長了?不就是沒有被他們兩個騙回晉源城麽?至於要擺出這種要恩斷義絕的戲碼麽?一點也不可愛了。”

是粉色的啊······完了!徹底忘不掉了!李嘉澤慌亂的從臉上取下手帕,大聲胡亂地喊著:“哎呀,李太傅,你太喪心病狂了!她可是······可是······我的······我的什麽啊!”

【接風宴會】章貳拾柒

?接風宴會】章貳拾柒

接風宴是在日夕的時候開始。

花南蝶和花南容來時,氣氛還是原先不冷不熱的感覺。

鬼徹反倒是發覺,花南容身上的氣韻與之前有所不同,大抵是心有顧忌,或是被花南蝶說教一番的緣故,竟然不敢貿然親近白溪月,在圓形大桌前坐下與他們可以保持著大約一尺多的距離坐下,他臉上的神情端正的讓人生出錯覺,這花南容哪根筋不對了?

花南蝶也萬萬沒想到,他們才一坐下,鬼徹身旁的白溪月便立即扭過頭,沖花南容看個不停,完全不顧貌似很依賴的徹公子。

從心底生出驚嘆,只見白溪月姿容妍麗,杏眼波光宛轉,身上散發出獨有的清雅香氣,柔媚動人,膚如凝脂,仔細的端看,完全看不到毛孔,這樣如玉的美人,實在是世間難得。

也難怪花南容會不自覺得多看兩眼,更何況是對漂亮之物毫無自持力的人。

但總是被這麽看著,她反倒是有些稀奇了,難不成這徹公子身旁的美少女對她哥哥感興趣?不應該啊,那種德行沒把姑娘嚇走就算給臉面子了。

他們哪裏知道白溪月是得到鬼徹的指示,才會這麽做,為的就是今晚讓花南容出局。

相較於花南蝶的好奇,花南容一直沒註意到白溪月的目光,反倒是盯著李嘉澤心裏暗恨著,面上卻不能發作,暗道:二十五歲當太傅的人,還陪著他十八歲的妹妹這麽胡鬧,而且是拿著婚配胡鬧!現在反倒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花公子。”

對面帶著幾分硬氣的輕喚才讓花南容想起了尹春華,他對上尹春華的目光,見她雙手端起琉璃杯盞,眉眼透著傲梅的嫵媚。

說實話,英氣的女子在滄月國很少見,最起碼在他心裏有個最為英姿颯爽的女將軍,所以他看著尹春華並無別扭的感覺,迷眼淺笑望著對面女子,她朱唇輕啟道:“花公子,花小姐,這桌上都是晉源城的特色吃食,也不知合不合兩位的胃口,招呼不妥當之處,還望你們不要責怪。”

說著盡地主之誼的尹春花將琉璃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花南容和花南蝶同時站起身,斟滿酒杯,回敬著尹春花。

所有人望著今天來的客人,這才發覺這一對雙生,若是不說話時,最為相似。

雖然南蝶容色更在南容之上,但是男子長的如花南容這樣女子般貌美也算是難見,行為雖有些輕浮,卻恍若四月初冒的綠芽鮮亮舒適,大而分明的雙眸帶著一點茶色,透著異域風情的勾魂攝魄,這也見怪不怪,當初花香樂將軍就是胡族的女子。

花南容回味著口中清冽香甜的酒,定定神,眉毛輕挑,隨口道:“春花姑娘不要太過在意這些禮節,指不定我們將來就成了一家人呢?更何況我們年幼時,每年的夏至也常來晉源城戲耍,連山上吹出的涼風,我可到現在都記得呢。”

在場所有人對花南容的這番態度,自然是有所不同,對面的尹春花並不熱切,甚至有那麽一瞬,面色僵硬的略顯抗拒,想來是在惡心他們兄妹心裏盤算的事。

花南容掃視了一遍圓桌上所有人的神情,其實最為獨特的就是李家人,他們的神情那麽從容自在,淡定溫和,好像完全沒聽到方才的話,周圍的一切,皆與他們沒有關系,就連這個選親的徹公子都不例外。稍微友好的,也只能是這徹公子身邊的美少女。

看來是鐵定心的覺得他們兄妹二人都沒戲嘍?

尹春花楞了一下,也不知一時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這種事豈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李嘉澤用責備的目光盯著花南容片刻後,旋即站起身,淡然的笑道:“南容,你客氣了,你們都曾是我的學生,不是親人也盛似親人,以後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

花南容目光咬住李嘉澤不放,臉上露出譏誚的笑,視線對上,他嘴唇無聲開合:“李太傅,我們有好多賬要好好算一下。”

李嘉澤雖聽不到花南容到底在說什麽,卻讀著他的唇形,這才明白過來這花南容怎麽突然轉了性子,心中只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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